联想之星王明耀：天使投资是从蒙着打到瞄着打的过程

　　新浪科技讯 8月9日晚间消息，联想之星今日举行十周年大会。联想之星总经理、主管合伙人王明耀在演讲时表示，天使投资是一个从蒙着打到瞄着打的过程。

　　十年前讨论创办联想之星CEO特训班的初心和意义时，联想控股董事长柳传志曾说：“联想之星这件事情必须办好，不达成功，绝不罢休。推动科技成果产业化，助创业者改变世界，这便是联想之星的初心和使命”。

　　王明耀表示：“希望找到真正的创业者，也是柳总说的‘奔日子的人’。而真正的创业者，是用实际行动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人。”

　　资料显示，联想之星创立于2008年，是联想控股旗下的早期投资和孵化板块，目前管理着四期、总规模25亿人民币的天使投资基金，已投资超过200个项目，投资和孵化了超过1000家企业。(韩大鹏)

　　以下为王明耀演讲全文：

　　欢迎大家来到联想之星十周年的大会。刚才大家看了视频，也看到了中关村早年的样子。相信大家对于早年的事情都有特别的感觉。这使得我想起刚刚加入联想之星时的一件事。

　　那是2010年3月份，我刚刚加入联想之星的第三天。联想之星举办了一个谢师宴。所谓的谢师宴，就是柳总出面宴请给联想之星讲课的老师的晚宴，当时的讲师全部来自于联想控股的各个部门和子公司。柳总谈了发起联想之星的初心和意义，也表达了决心。柳总说：联想之星这个事情必须做好，目前的团队做不好，那就换一批人做。不获成功，决不罢休。

　　我当时听了，内心很震撼，也对联想之星的未来有很多的畅想。但万万没想到，十周年的大会，会是我站在这里，向700多位来宾介绍联想之星的成长历程。大家一定可以感受此刻我的惶恐和不安。

　　站在十周年的时间节点上，今天的演讲就有点像一个公开的汇报。所以我就采取一个汇报的形式。我的汇报以设问的方式进行，总共有五问。

　　下面，就进入第一问：联想之星创业CEO特训班10年，如何吸引到这876名优秀学员？

　　联想之星创业CEO特训班10年，前后可以分为几个阶段，不同阶段，我们吸引学员的方式方法不同。

　　前两三年是第一阶段，当时联想之星没有太多影响力和知名度，早期创业者又很分散，要找到一批优秀创业者是巨大的挑战。那时候，我们靠的是下苦功，用的是笨方法，全部是上门招生。

　　第一批的30名学员，是当时项目组成员跑了11个城市，36个中科院的研究所找出来的，一一上门拜访，足足用了3个多月时间。

　　我也经历了早期的招生过程，当时负责的是武汉地区。武汉特别大，其中有一家企业特别远，特别偏；面谈后出来，才发现附近根本没有出租车，当年也没有滴滴，所以走了好多里路，才拐回到一条大路上。当时的心情有点像寻宝，生怕错过任何一位优秀的创业CEO。

　　当然很快，联想之星的影响力越来越大，这个时候，我们吸引学员主要就靠口碑。现在我们的老学员推荐，能够占到每期录取比例的一半以上。我们特别感动的是很多CEO对联想之星的认可，我们有不少报名两三次才录取的同学；甚至有第二期就报过名，我们第十期才录取的同学。

　　不管我们影响力大小，还是报名人数的多少，我们一直坚持我们的标准。很多朋友也很关注联想之星的招生标准。我们标准一方面很宽泛，阶段上，从刚有想法还没有公司，到已经实现几亿收入都可以；行业上，只要新经济范畴，新技术、新模式都可以。但有一个要求是一以贯之的，就是我们希望找到真正的创业者，也是柳总说的“奔日子的人”，他们的心中有一团火，创业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冲动，愿意迎接挑战，不断挑高目标。

　　这样一群人聚在了一起，才形成了联想之星创业CEO特训班特有的氛围。我经常说他们是一群最爱学习的CEO，我们的特训班是最典型的学习型组织。上个月，我们9期班同学在莫干山聚会，他们无心看风景，而是探讨创业话题到凌晨2点。同样在上个月，10期班的第三次培训前，我们要求班委安排了增进彼此了解的团队建设活动，但他们安排的仍然是企业管理话题。他们真是一群最勤奋、最纯正的创业CEO。

　　联想之星各期的同学们，你们知道为了找到你们，我们花了这么大心思，费了这么大精力吗？

　　找到一群真正的创业者学员非常重要，所谓选错育难。但要做好创业培训，还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。下面就进入第二问：创业培训越来越多，如何保持创业培训的品质与特色？

　　现在的创业培训越来越多。但是回到2008年那个时间点，系统的创业培训几乎没有先例。用联想的话来说，相当于要做写菜谱的事。会看着菜谱炒菜固然也有难度，但是要自己写菜谱，难度上有质的变化。而当时联想之星的特训班，就要做写菜谱的事。

　　君联资本的王建庆老师，当时是项目组主要成员。在柳总的指导下，王建庆老师牵头，九易其稿，形成了第一部教学大纲。最后形成的联想之星的课程有几个特点：

　　第一，就是强调实战。我们的课程内容主要借鉴了联想创业近30年和君联投资近10年的经验，因此解决的都是企业运营中的具体问题，具有很强的实战性。而我们的讲师也都具有丰富的创业和企业管理经验，包括柳总会亲自讲第一课“总裁是怎样炼成的”，联想系的很多高管都是联想之星的讲师，此外我们还外请一些很有经验的外部讲师。几年前，我还总结过，说联想之星特训班还没有请教授来讲过课，现在看来不准确，至少三名教授来讲过课，一位是曾鸣教授，一位是陈春花教授，当然他们都有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；另外还有一位教授，也有丰富企业管理经验，但他不是真正的教授，而是他在原来公司的外号是“教授”。当然，随着未来发展，我们也可能引进更多的教授来联想之星来讲课，但是实战性这个特点会一直坚持。

　　第二，就是系统性。做创业培训，做成分散主题的讲座式培训相对难度低一些，但要做成系统性培训难度就会大很多。联想之星的课程从开始考虑的就是系统性，最初课程的结构是麻辣烫式的，就是分析一家企业从小到大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，提供相对应的课程；后来，我们又根据联想企业管理的屋顶图，从地基、墙体到屋顶的体系进行梳理，并且由联想系老师来讲授地基部分的共性课程为主，而屋顶个性化的课程由外请讲师讲授为主。我们希望学员上完课程之后，会形成一个基本系统的框架。

　　第三，就是不断迭代。十年时间，行业背景、创业环境、学员构成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比如知识付费开始普及，罗振宇老师的“得到”就很火。创业者也有更多的渠道获得知识和经验。因此，尽管联想之星课程有体系规划，我们也必须不断迭代，才能保证课程的品质和特色。我们做了统计，历史上，我们总计开发了70多门课程，中间不断筛选和迭代，目前还在用的就是十多门课程。这个过程中，我们保持了变与不变的平衡。不变的是对实战性、系统性的追求；变化的是对一些理念、案例和授课形式的更新和升级。

　　课程是联想之星创业培训价值的一部分，随着时间积累，另一个重大价值就是平台的生态价值。2011年成立的创业联盟，主要由我们学员构成，目前已经将近1000人，已经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创业生态圈。我们将创业联盟按行业，按区域分成很多俱乐部，积极地举办活动。比如我们有先进制造、人工智能、医疗健康等俱乐部，他们的活动非常活跃。至今创业联盟的活动有240多场，参与人次一万六千多人。这里面产生了很多的合作成果。比如我们二期学员常东亮，原来是中科院的技术骨干，后来通过联想之星创业CEO特训班和创业联盟，找到了另外4名同学做创业伙伴，创办的化合物B2B交易平台摩贝，已经成长为一家独角兽公司。最近，我们10期学员赵哲和我们的9期学员奥运冠军刘璇达成了合作，共同合作一个母婴主题的产业园。这类学员间合作的案例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。

　　相信，随着时间推移，我们对课程的迭代升级，以及创业联盟的资源积累，联想之星会保持优秀的品质和特色，为创业者带来越来越大的价值。

　　在联想之星发展历史上，有一个一开始就被关注的问题，就是今天的第三问：创业CEO特训班是公益培训，如何让公益培训可持续发展？

　　开展公益创业培训，开头固然难，但要做到可持续可能更难。这个问题，前几期的学员们都有疑问。这几年来联想之星考察的政府领导们也非常关心，如何做到可持续。

　　首先，在发起之初就要有长期性打算，要有持续投入的决心。因此，首先是靠联想控股的投入，十年时间，联想控股的公益投入已有1个亿，今后每年还会有上千万的投入。这个是基础。这种长期的打算和心态，是联想控股领导反复强化给我们的信心。尤其在早年，我们做联想之星，我们自己每年都会算财务的帐。联想控股总裁朱立南朱总，一直跟我们明确说，不要去算具体的帐，先把事情做好、做对，回报是件自然的事情。目前回头看，确实就是这么一个过程。

　　在此基础上，联想之星打造的是一个大循环。小循环强调高效、直接，一手交钱，一手交货。培训收费，或者招生就是找项目。联想控股对联想之星的定位，就是打造大循环。培训免费公益，招生和联想之星的天使投资也不直接挂钩，这样保证了培训的纯粹性。联想之星的创业培训是一个开放的平台，我们的学员项目，大部分都是拿到了其它基金的投资，我们统计过，背后有几百家基金，国内知名基金应该全部都有。我们欢迎业内各家投资公司推荐自己投资的企业CEO加入联想之星的特训班。

　　在大循环的指导思想下，联想之星构建了天使投资+深度孵化的模式。联想之星一方面通过创业培训和创业联盟，深度孵化近千名创业者；与此同时，联想之星通过专业的天使投资，布局了220多个项目。通过投资，我们对于行业、对于创业有更深理解，进一步提升深度孵化的专业能力；而深度孵化所形成的创业生态圈，对于天使投资业务形成了很好的增值。

　　为此，联想之星对自我的要求是：前沿技术看得懂；深度孵化帮得上。只有天使投资+深度孵化的模式走通了，才实现了真正的可持续发展。

　　从上可知，天使投资对于联想之星的可持续发展至为关键。第四个问题就是关于天使投资的：从创业培训到投资，天使投资如何不断升级？

　　首先，联想之星的天使投资，是一个从蒙着打，到瞄着打的过程。

　　在提供公益创业培训的过程中，我们发现，创业者除了提升创业理念、管理能力外，资金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需求。在推动科技成果产业化的过程中，天使投资也存在着刚需。为此，在2010年初，联想之星成立一个4亿的基金，专注做天使投资。这在当时，是最大的天使基金，开始研究系统性打法。

　　我以我们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布局，来说明一下从蒙着打到瞄着打的过程。2010年我们投资了虹膜识别的中科虹霸，2011年投资了人脸识别的旷视科技Face++，2012年投资了语音交互的思必驰，当时行业内还没有人工智能这个独立的投资品类；我们之所以投资，是因为看重先进的技术和优秀的团队。这是一个蒙着打的过程。然而到了2014年底后，这个跑道开始热闹起来。我们开始分析产业终局，开始系统布局自动驾驶、智能教育、光电技术，机器人应用等等；并于2015年在美国旧金山发起成立了专注智能技术的投资孵化的平台Comet Labs。这个过程，就是一个瞄着打的过程。

　　就是通过这样反复从蒙着打到瞄着打的过程，联想之星形成了对三大领域的投资布局：TMT+人工智能+医疗健康。

　　TMT里的核心内容是移动互联网对消费服务与企业运营效率的提升。从2010年起，也是移动互联网不断发展升级的8年，极大促进了整个创业、投资领域的繁荣和发展。联想之星从2010年开始布局，典型的案例是我们投资的乐逗游戏，由于智能手机的快速普及，在我们投资3年后就在纳斯达克上市。而同时，移动互联网改造传统产业、消费升级、新人群的文化娱乐等等，所带来的机会有很多，也有长期布局的机会。

　　人工智能方向刚刚做了介绍，我们从关注先进技术这个方向切入，开始形成系统布局。人工智能的大幕还刚刚拉开，一些方向的行业终局是十分明确的：比如自动驾驶的全面普及；比如机器人替代大部分人工工作。虽然普及的速度还有一定的不确定性，但是这个明确的终局，会带给我们巨大的空间。

　　医疗健康，也是联想之星2010年就开始布局的方向。之所以布局这个方向，一方面是考虑新药研发等方向的高技术含量，同时也是提升人们生命质量的行业，也是中国民众极为关注的。在当年，这个方向被认为特别不适合风险投资，尤其是早期投资的行业，由于其高风险与长周期。但是这些年的实践告诉我们，这部分的投资增值很丰厚。当前也已经成为很多资本极为关注的领域。

　　天使投资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领域，参与方很多。尽管我们过去一些年取得一些成绩，一直处在几个专业榜单的前几名，但是我们知道需要提升的地方特别多。过去这些年，天使投资也是爆炸式的增长，行业泡沫也比较大，挑战也很大。我们必须抓住科技这条主线，形成联想之星的投资特色，才能应对快速的变化和激烈的竞争。与此同时，与我们的深度孵化结合起来，给被投的CEO们提供更好的增值服务，帮助他们快速发展，从而使得我们的天使投资能够做得更好。

　　以上的四问，谈了创业孵化，也谈了天使投资，主要谈的都是联想之星的业务情况。这几年里，每次有机会和柳总见面，柳总最关心、每次都会嘱咐的话题，就是团队，联想之星的团队。因此，今天的最后一问，就是关于团队：十年发展历程，联想之星团队的成长与挑战？

　　如果用一句话来回答，就是联想之星的团队有很大的成长，也面临巨大的挑战。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外交的回答，却恰恰就是实际情况。其实很多高速发展的创业公司也是这样的情况。

　　首先说挑战，联想之星的挑战，来自行业结构性的问题：我们从事的早期投资与孵化，基金管理规模偏小，回报偏长，但是对人才要求很高。这中间存在着一个落差。如何解决这个落差问题，只有一条路可行，就是必须做到足够优秀，才能吸引与留住优秀人才，使得公司发展进入正向循环。

　　客观来说，联想之星的团队这些年有很大的成长。虽然和很多优秀的创业公司没法比较，他们很多几年时间就发展到上千上万名员工，那是真正的高速成长。但就联想之星而言，从2008年几人组成的临时项目组，到目前各条业务线齐全的团队，以及在美国有一支由海外员工组成的投资孵化队伍。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，为此我们是有一些团队基础，也做了一些不寻常的努力：

　　第一，是坚持。以联想之星合伙人队伍为例，包括我们董事长唐总在内，我们有5位合伙人。其中我们三位资深的合伙人，包括唐总和合伙人陆刚，我们已经一起致力于联想之星这个事业超过8年，将近9年；我们两位年轻合伙人李明和冷艳，也已经加入联想之星6年。此外，我们还有一些资深员工，在联想之星年头也很长。正是我们的坚持，保证了联想之星业务的成长，每个人在此过程中也不断成长。

　　第二，就是使命感。做联想之星这个事业，确实还需要一定的情怀和使命感，这是联想之星团队的特点。一方面对支持科技成果产业化、支持创新创业要有动力；对于帮助早期创业者成长，孵化早期项目要有兴趣；对于联想之星在联想控股的定位要有责任感。只有这样，才能做到坚持。

　　第三，就是创业者心态。联想之星虽然是在联想控股这个大平台成长起来的，但本质上是一家创业公司，我们正是因为拥有创业者心态，才能走到现在，未来走得更远。可能拿我做个例子，能够更好说明这一点。我在加入联想之星之前，在创业投资行业有些年头了，当初加入时，大致心态还是希望做一个高大上的投资人，在联想控股的大平台上，投资高科技的项目；加入之后才发现，要做投资，首先需要把创业培训做好，因此要积极地去招生，去讲课。我给第三期开始的每个班都讲授过“股权分配与激励”这门课程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我已经是给特训班讲课最多的讲师之一。而从2015年起，我开始担任联想之星总经理和主管合伙人，更明确感觉到创业CEO的不容易。你需要考虑公司战略这样的大事，也必须去过问公司运营种种小事；碰到问题连恐慌的时间都没有，你必须立刻找解决方向。各种压力和挑战，你每一天都必须去面对。只有在这一刻，我才开始真正理解我们联想之星的创业CEO们，体会到你们的强大和坚持。你们真的很不容易，跟你们中间的优秀者相比，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。

　　对我而言，在联想之星的8年多时间，就是从一位投资人，逐渐转化为中关村创业大街上一位普通创业CEO的过程。而联想之星的团队，也是这样一个创业的团队。作为创业者的一员，我们也为这样的身份而骄傲。因为真正的创业者，是用实际行动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人。时代需要这样的人。因为，这个时代是创业者的时代，也是我们的时代！